Life Born from Trajectories

2013

肉眼在任何時刻能看到的範圍都很狹窄,焦點也很淺。換句話說,我們觀察一個空間時,其實是回溯到在一定程度上的過去,將狹窄而淺的局部平面的合集,通過邏輯重構,在我們的大腦中創造出那個空間。我們用身體感知的時空來自於局部合集的重構,這些局部比起用攝像頭捕捉整個空間時的局部要豐富得多,它們形成一個合集的同時還包含了時間的概念。

超主觀空間的概念中,我們曾提到,“(在超主觀空間中)為實現合成與重構,回溯的時間可能會增加”。比起現代,過去的人們可能花費更多的時間來認知瞬間。這可能就是為什麼在 18 世紀左右,江戶時代的浮世繪藝術家開始用線條畫雨(圖 1),例如歌川廣重繪製的《大橋安宅驟雨》(圖 2)就使用了線條來表示雨水。在同一時期的歐洲,雖然沒有用線條描繪雨(圖 3),但梵高也臨摹了《大橋安宅驟雨》(圖4)。

在近代以前的東亞繪畫中,河流、海洋等水常常被描繪成線條的集合(圖5圖6),而這種線條的集合彷彿就像生物一般能讓人感受到生命力。

當構成水這種流體的粒子,在較長時間內被感知時,物理上粒子的運動會形成線條。在那時,作為粒子連續體的流體水,就變成了在三維空間中繪製的一組線條。而當這組線條通過超主觀空間轉化為二維空間時,觀者與藝術品世界之間的界限就消失了。觀眾甚至可能會覺得他們是那組線條的一部分,並可能開始感受到其中的生命。